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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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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陶然揉着两个发青的眼圈,道:“大人有所不知,症结在一个点儿上。”
    白樘问道:“是什么?”
    季陶然道:“这一次炸裂的火药,并非是普通火药,大约是特制的。”
    云鬟不解:“这是何意?”
    季陶然道:“大人还记得那联尸案么?最后的郭毅灵前火焚事件?”
    这件事自然印象深刻,白樘点头。
    季陶然道:“当时我发现,吴玉的身上仿佛有些不对……后来才发现乃是火粉。”
    火粉此物,并不需要用火点燃,只要气温略高,譬如烈日之下,便可自行燃烧,且极难熄灭。
    白樘诧异道:“你说此案之中,也有火粉?从何看出?”
    因那炸裂之势极为猛烈,故而马车内可燃之物几乎都燃烧殆尽,要查验自然是极为难的。
    季陶然道:“我原本的确并未想到,只是因为当时查看现场的时候,收集耶律単的尸首,发现有……”咳嗽了声,道:“有一块儿皮肉落在地上,可是上面火却未曾熄灭……当时我并未特别留意,然而在行验所里仔细查看后,想到前情,又加上尸首自身的异味之外,还有一种让我总觉着似曾相识的气息,我苦思冥想了这两日,才想到火粉。”
    那天在兰剑湖畔,季陶然目送睿亲王等离开,曾念了两声“不对”,因他毕竟是入了行验行当,对这些可疑气息十分警觉,纵然众人都不知,他却察觉了一二,只是当时不能验证、无法作准罢了。
    季陶然道:“此刻我无法得到火粉,然而在这般气候炎热的时候,火粉只要保存不当,便会自行燃烧,若是当时车内不知何处藏着火粉,偶然洒落,又同火药相合,那么自然就会引发一场……”
    云鬟听罢,又觉着匪夷所思,又觉着甚是钦佩,不由道:“表哥,你竟这般厉害,如此难以察觉的细微线索都能给你发现?”又忙说道:“尚书大人可赞你了?”
    季陶然见她目光闪闪地看着自己,方负手昂头笑了一笑,道:“如何,我能耐么?尚书大人也赞了我几句……能得尚书的赞可是殊为不易。”
    云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委实厉害的紧。”
    季陶然因无意中发现这世人都难以留意到的一处极关键处,心里很是得意,可见云鬟满眼钦佩,却又有些不大好意思,便摸摸头道:“还成,还成……总算不再一无是处。”
    云鬟正色道:“什么一无是处,满京城里的验官,如今只怕,也没有人能比得过你的。”
    季陶然嘿嘿而笑。
    原本季陶然跟清辉,云鬟等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他们两个都在刑狱行当,清辉是天生有天赋之人,云鬟自然也不遑多让,竟如双璧一般。
    只季陶然略有些平庸,他虽然性子豁达,但每每落后于人,无能为力似的,那滋味毕竟不大好过。
    可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总算在验官一行里崭露头角,连向来极少赞扬人的白樘也亲口称赞。
    两人正欢喜说话,外头有一名书吏忽然匆匆来到,竟道:“宫内来了人,说是请谢主事即刻进宫一趟。”
    云鬟听到“进宫”两字,本能地便心惊。季陶然也敛了笑:“可知是因为什么事?”
    书吏道:“那公公并没有提,只说圣上立等着呢。”
    云鬟那般淡然的性情,此刻却也禁不住有些头皮发麻,上次进宫的情形兀自历历在目……那九死一生的经历,着实一次就够了。
    但却是躲不了,当下反而安抚季陶然道:“无妨,这会儿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去去就来。”
    话虽如此,云鬟心中着实忐忑,只是面上恍若无事罢了,略整理了一下衣冠,便迈步往外,且行且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可知道了?”
    书吏笑道:“不必另行通知,尚书也在被召之列,要跟你同去呢。”
    云鬟来不及意外,就见前方白樘正从廊下而来,当下忙低下头去,移步侧身恭候,等白樘先行一步,才慢慢跟上。
    那传旨太监正在外间等候,见两人出来,寒暄了几句,便往外而去。
    云鬟虽不知吉凶,但因有白樘同行,却仿佛有些主心骨似的,不至于太过虚悸。
    一行人飞马入宫,至午门下马,随着内侍往前。
    不多时,竟来至御书房中。
    进到里间儿,山呼万岁,尚未抬头,就听见有人笑道:“莫非朕要输了?”
    这一句来的突兀,云鬟忍着并未抬头。却听另一个人说道:“不敢,不到最后一步,胜负难以预料。”
    云鬟听到这个声音,禁不住越发诧异,原来这人竟是睿亲王。
    忽听皇帝道:“暂停一停,朕的刑部尚书来了。”因又说道:“白爱卿,谢凤,且上前来。”
    云鬟眼见白樘迈步往前,当下亦步亦趋跟着,如此走了数步,才敢抬头看去,却见原来皇帝正跟睿亲王对坐,面前放着一盘棋,两人竟正在对弈。
    赵世便对白樘道:“白爱卿,听说你的棋艺不错,你觉着这盘棋朕是输是赢?”
    白樘道:“圣上恕罪,观棋不语,方为君子。”
    赵世大笑数声,却又看向云鬟,问道:“你可会观棋么?”
    云鬟道:“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赵世笑道:“尚书不肯跟朕说实话,你不必学他,你实话说,这一局,我跟睿亲王谁输谁赢?”
    云鬟早就看出睿亲王棋胜一着,心知白樘必然也看出来了,便道:“请圣上恕臣愚钝。竟无法分明。”
    此刻睿亲王道:“谢主事原来对下棋上并不精通,只是这查案上像是极有一套的。”
    赵世道:“怎么说?”
    睿亲王道:“前日在湖畔,我的下属们拔了弯刀出鞘,谢主事竟一眼便认出了耶律単的弯刀跟众人的不同。叫我甚是诧异。”
    毕竟这些弯刀,将官们都也用过一段时候,或新或旧,或者装饰之物各有异样,且在那样短暂的时间内,要从这许多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弯刀里准确地挑出唯一一柄不同的来……自然也有些不可思议。
    睿亲王也是个记性超过寻常人的,然而……自问却也做不到这点儿。
    赵世笑道:“怎地,你仿佛不信?”
    睿亲王道:“请圣上恕罪,我只是略有些不解罢了。”
    赵世便道:“谢主事,亲王不明白,你便给他解一解这心头之惑罢了。”
    云鬟拱手道:“臣遵旨。”便说道:“其实先前,尚书说要看众人的随身兵器之时,耶律将军就面露惊疑之色,当时我便留意了,等众人一起探出兵器之时,他的动作却又慢了半拍,有藏掖之意,故而我当时只格外留心看他的弯刀就是了,要跟旁边的分出不同,也就容易了许多。”
    睿亲王万想不到竟是如此,怔然之下,便笑起来,道:“聪明……我如何没想到?”
    白樘垂眸而立,沉静无波。
    倘若睿亲王见识过昔日云鬟于废太子府内、从满院百余人之中挑出细作的盛大情形,便知道这转眼间找出一柄跟其他都不同的匕首,对她而言,不过也是“牛刀小试”而已。
    此刻赵世举手又欲落一子,白樘随之扫去,眉头微蹙。
    睿亲王打量着棋盘,便道:“大舜果然是人才济济,只怕这案子也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赵世微笑道:“这个就要看白爱卿的了,爱卿,你可会让朕失望么?”皇帝口中说着,手里拈着那棋子,将落又未曾落下的当儿,忽然间一个失手,那织金绣锦层层地龙袍袖子撇落,竟把满坪的棋子都拂乱做一团,原先那枚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第418章
    
    事出突然,赵世跟睿亲王都愣住了。
    只见满盘的棋子跳来跳去,有的跌落地上,有的撒乱一团。
    睿亲王摊手苦笑,道:“这……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儿可是分不出输赢来了。”
    赵世扶着自己的手腕,叹道:“年纪大了,但凡天阴落雨之时,筋骨都疼得厉害,且朕这只手腕,早年是受过伤的,方才举了半晌,竟有些受不住。亲王莫怪。”
    睿亲王忙道:“圣上说哪里话,一盘棋罢了,圣上既然累了,不如暂且歇息片刻。”
    赵世却微微摇头,道:“亲王有所不知,朕有个怪癖,做不完的一件儿事儿,总会挂在心里,不免难过。”
    说到这里,忽地转头看向云鬟道:“谢主事先前,曾一人独力将地理图修复……不知今日,可能将这满坪的棋子恢复如初么?”
    睿亲王挑眉,微露好奇之色。
    萧利天因也算是个“大舜通”,因此对中原各地的风物民俗,出色人物等皆有所知。
    云鬟虽是新人,可进宫面圣又将山河图恢复之事,也曾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在睿亲王看来,有些荒诞不真。
    方才云鬟说起刹那看穿了耶律単弯刀不同之事,在睿亲王觉着,也不过是“小聪明”、运气罢了。
    此刻听赵世所说,睿亲王竟有些不以为意,心中未免觉着老皇帝有些太过托大,竟想出这般主意来挽回颜面。
    他们的这局棋,几乎已经到了最后几步,故而满盘黑白子错落,这谢凤乃是才来,只扫了一眼,如何就能立即恢复?
    只不过睿亲王也看出来赵世将要输了,心下忖度,这皇帝说自己手腕酸疼失了手,不过是借机打断棋局、免得输棋面上不好看而已。
    云鬟乍然听皇帝如此说,竟有些不敢应承,心中犹豫掂掇,不由自主瞥向旁边的白樘。
    正白樘也看向她,目光相对,白樘轻声道:“谢主事,如何还不领旨?”
    云鬟听了这淡淡地一声,方拱手行礼:“臣遵旨。”
    睿亲王微睁双眸,唇角一挑。
    他向来算是个异人,且这一局棋他跟赵世从头下到尾,每一步都甚是清楚,印象也有些深刻,如要恢复原样,费一些时间……倒也能恢复十之八九。
    故而此刻见云鬟领旨,睿亲王便抱臂,笑而不语,只静观其变。
    横竖他心中记得棋路,如果这谢凤弄错了……正好可以取笑。
    几个内侍上来,将散落的棋子尽数收起来,放在旁侧,云鬟便抓了一把,她竟想也不想,随意似的,把些黑白子往棋盘上放落。
    睿亲王起初本想看好戏,忽地见云鬟如此信手落子,便皱起眉来,几乎忍不住便要喝住她。
    待扫一眼白樘跟赵世,却见两人都甚是淡静之态,睿亲王心道:“这都是在陪着胡闹么?”暗暗冷笑,只好耐着性子,垂眸又看。
    而就在睿亲王心中转念这瞬间,云鬟又在棋盘上飞快地落了七八子。
    萧利天撇着嘴,勉强看去,一眼之下,忽地愣住。
    原来云鬟落子,却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信手而落”,比如倘若是睿亲王来恢复这盘棋,他自然要从跟赵世对弈的最初,一步一步地按照两人所行排布,这才是最谨慎妥帖的法子。
    可是云鬟毫无章法,黑白子乱下,故而起初睿亲王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是等她下了十几子之后,棋盘上的棋步便初露雏形,睿亲王不由地瞪大双眼,神情从最初的轻慢不屑,转作惊讶错愕。
    萧利天扫一眼云鬟,便再也顾不得,只是双眸死死地盯着期盼上,心中匆匆描绘先前的记忆,想要验证她所下的有没有错儿。
    不到一刻钟,那原本凌乱一团的棋盘上,就显出了原先赵世跟睿亲王对弈的那盘棋。
    只差最后两三步。
    睿亲王的脸色却早已经不能用一个“震惊”来形容。
    倘若云鬟按照他的法子,从两人最初对弈的步数而行,睿亲王或许会以为她是个对弈高手,所以懂得两人的路数,故而记忆的一毫不差。
    但她偏偏是随意乱落,就仿佛一个顽童,肆意玩闹信手落子而已,偏偏一步未错,这也忒惊人了。
    “啪”地一声,最后一个黑子落下。
    睿亲王打量着眼前完美无缺的棋图,双手握着膝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对云鬟来说,这自然是最容易不过的,她虽然并非对弈高手,但是要恢复原本的棋路,却着实是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云鬟见已经成了,正欲后退,忽地白樘道:“谢主事,还有一步。”
    云鬟一愣,白樘举手从钵里取了一枚白子,看一眼棋盘,又看向云鬟:“圣上还落了一子,不记得了么?”
    云鬟这才明白,白樘指的,自然是赵世在最后拂落满盘的那一个白子。
    可是……当时赵世还未落子,又怎么知道他会将这一子落在哪里?
    又倘若弄错了,落子无悔,害皇帝败了的话……
    呆呆地看着白樘,身不由己地抬手,掌心朝上。
    白樘将那一枚白子擎起,微微落下,不偏不倚地放在她的掌心里。
    云鬟瞧着那白色的玉石棋子,掌心里一点凉,又有些微温,她抬眸怔然,却见白樘深看她一眼,复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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