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闺中记-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此刻,却见赵黼毫无预兆地睁开双眸,那眸色如曜石,又如浓墨,却泛着深沉的微光,似带着惊怒交加之意,定定地看向季陶然。
    前一刻尚春风沉醉似的,被他直直凝视的这会子,却顿时寒意凛然,季陶然忙道:“我、我……”指手画脚,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赵黼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才变得柔和,因笑道:“你什么?不过是叫你吃了两口酒,如何就醉死过去了,还好无碍,不然的话……有人要饶不了我的。”
    季陶然松了口气:“世子……”
    赵黼仍是躺着,只换了个姿势,手指点了点旁边的石墩道:“你坐下说话,另外不必叫我世子,你就叫我……你仿佛比我大?”
    两人虽是同年,但季陶然是三月生日,赵黼却是九月,当下赵黼便道:“你只叫我小六罢了,或者六爷也使得,至少比什么劳什子的世子要好些。”
    季陶然不敢做声,赵黼抬眸看着天际明月,忽然道:“我方才做了个梦。”
    季陶然见他语气有些怅然似的,便问道:“不知是什么?”
    赵黼笑吟吟看着他,道:“你想知道?”
    季陶然点了点头,又道:“世子……六爷若愿说,我自然听着。”
    赵黼长叹了声,闭了闭双眸,才幽幽说道:“六爷梦见、梦见……你死在我跟前儿。”
    这样深夜,如此幽僻院落,他的口吻又幽淡寂寥、叹息似的……季陶然不由打了个寒战。
    
    第84章
    
    且说赵黼说罢,季陶然只觉得背上森森然地有股寒气,便勉强笑道:“这……又是怎么说的,无缘无故如何做这种梦呢?”
    赵黼看了他半晌,仰头仍旧看月,目光迷离闪烁,轻轻吁了口气:“你也不问问我,你是为何而死么?”
    季陶然想了想,摇头道:“既然是做梦,自然算不得数,又何必问呢?”
    赵黼闻言,转头看他,忽地“噗嗤”一笑:“季陶然啊季陶然,你可真是……”
    他一笑之间,明眸皓齿,叫人心安。季陶然却一本正经道:“我听说做噩梦,多半是因为睡着了压着胸的缘故,必然是你睡姿不对,再说虽然天热,也不可在院子里睡着,半夜必然潮湿生凉,容易得病,且还是入内歇息罢了。”说着欠身,站了起来。
    赵黼听他不关心“生死之事”,只是碎碎叨叨说这些,便又看季陶然,忽然说道:“季陶然,你喜欢阿鬟?”
    这句话突如其来,大有石破天惊之意,季陶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回答,脸上却又隐隐地有些发热。
    赵黼默然,夜色深沉,虫儿伏在草丛中低低鸣叫,赵黼轻声道:“你且听我一句话,你不要喜欢阿鬟。”
    季陶然讪讪道:“你说什么……我如何不大明白。”
    赵黼道:“你喜欢也是徒劳,可知阿鬟绝不会喜欢你。”
    季陶然一震,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便质问道:“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赵黼笑道:“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啊。”
    此刻虽是夜间,季陶然眼前却仿佛又出现那日在崔府后院,他倾身靠向云鬟的姿态,心忽然有些缩紧,白日吃的酒好似就在这一刻在胸中翻腾起来。
    季陶然后退一步,俯身欲吐,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赵黼盯了他一会儿,又转头望月,嗤嗤笑了两声。
    季陶然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慢慢地定神:“六爷……先前跟妹妹是旧识?”
    赵黼“嗯”了声,季陶然问道:“可是在鄜州的时候就认得的?可你不是在云州么?”
    赵黼道:“嘘,你别说给他人知道,我前两年在鄜州军中历练过,此事无人知晓。”
    季陶然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年纪并不大,却一股豪放不羁的态度做派,半点青涩稚嫩都无,原来如此。
    可堂堂一个世子,竟舍得放到军中去操练,却也让人有些肃然起敬。
    季陶然毕竟醉后,站了半晌,又有些头重脚轻,便又后退坐了,思忖了会儿,又问:“不知道……跟妹妹到底是如何认得的呢?”
    他本是试探着一句,并不指望他真的回答,不料赵黼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明月如水,虫鸣细细,赵黼便把在鄜州之时,如何跟云鬟离奇结识,又同她一块儿去袁家经历那场凶险,几样要紧的事儿说了一遍。
    季陶然闻所未闻,本只以为纵然认得,也并不一定有极大交际,不料听赵黼说了,才知道内情如此精彩波折,而两人的缘分又是如此深重。
    意外之余,季陶然喃喃道:“我只当妹妹在鄜州地方,不过也是寻常居住而已,竟想不到也经历过这些匪夷所思的惊险奇事,也得亏是妹妹,别人如何承受得了?怪不得妹妹天生沉静祥和,跟别人都不同。”
    赵黼见他声声赞扬,不由侧目,季陶然又道:“那袁家之事,我略微知晓,因为林国公府的一位奶奶便是袁家的小姐,听闻案发之后她还特意去了鄜州呢,只听说是黄知县断案缜密,洞察详细,才令真凶伏法的,不想原来有这样一场。”
    赵黼听他感叹完了,便道:“你不要只管念叨,切记更别说给阿鬟听去,不然她又要怪我多嘴了。”
    季陶然点头,忽又问:“方才……方才六爷为何说妹妹喜欢你?”
    赵黼怔了怔,垂在藤椅外的手缓缓握紧,沉声道:“我便是知道,她心里只有我……只喜欢我。”
    季陶然听了,隐隐觉着这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似的,带着蛮横霸道之意,并不像是说真,反如同赌气一样,他本想再问一问,却又有些不大敢撩虎须。
    一阵夜风,凉浸浸地吹过,赵黼抬眸:“季陶然,总之我方才对你说的,你且记得,别对她动心思,不然……”
    季陶然蹙眉看他,不知他要“不然”什么,却见赵黼似笑非笑道:“不然别怪我下次把你灌醉了,便扔到野地里,给狼拖了吃去,你可休怪我。”
    季陶然哑然失笑,赵黼见他笑了,便也一笑,因起身道:“罢了,时候不早,很该睡了,你今晚上就歇在这儿罢,我已派人去你家里说过了,只说我留了你……免得你醉得不省人事,回家去岂不是吓坏一干人等,你明儿早酒也全醒了,再回去也使得。”
    季陶然松了口气,他虽性格外向,但家教也是甚严,先前正担忧自己夜不归宿,家里会如何着急呢……不料赵黼已经安排妥当。
    季陶然放下心头大石,才要入内歇息,忽然想到由仪书院的事,因问道:“六爷你可听说了由仪的事儿了么?”
    赵黼缓步进了屋,这宅子因是才赐的,皇帝虽也派了几个下人来伺候,但因夜深,赵黼早将他们打发了,只有一个自云州带来的小侍从站在门口,见他们要睡了,便忙送茶打水。
    赵黼便在榻上坐了,忽然嫌弃道:“一股酒气,必然是你先前留下的。”
    季陶然道:“我从来不曾喝过如此烈酒,让您见笑了。”
    赵黼笑道:“你这孩子礼数倒是齐全,是了,你说由仪的事儿,又怎么样呢?”
    季陶然就把清辉的遭遇同他说了,因道:“大理寺的那曹少卿很不顶用,竟疑心到清辉头上,害得白叔叔也不能管此事了,我只怕那曹少卿越发胡闹,指不定到什么地步呢,现如今有个怀疑之人,六爷要不要跟我一块儿查一查?”
    赵黼听说清辉被怀疑,便笑起来道:“难得,他也有这一日?”竟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忽又听季陶然邀请自己去查案,赵黼思忖片刻:“也罢,近来嫌闷的厉害,正愁没件事儿做呢,就跟你去闹一闹也好。”说着,便问是怀疑谁。
    季陶然就把“韩敏”之事说了,道:“赶明儿咱们去找他来问一问可好?兴许会查到什么线索。”
    赵黼一口答应,两个人便各自睡下。
    次日,季陶然先回家里应了卯,正出门要跟赵黼汇合,忽然见白府的马车来到。
    原来是白清辉,因昨儿季陶然不归家,他家里知道他跟清辉素来交好,故而先去白府打听,清辉听说找不见他,心里自然着急非常,又因学院那件事,正提心吊胆着,是白樘叫阿泽回来告知,才知道季陶然被赵黼留住了。
    然而清辉因觉着赵黼为人有些奇异古怪,也早就叮嘱过季陶然不叫他接近赵黼,不料仍是不免,因此仍难以安眠,一大早儿便驱车来看端倪,不料正遇见季陶然。
    季陶然顺势便上了车,道:“你如何来了?”
    清辉道:“你昨儿究竟去哪了?”
    季陶然便把昨日路上遇到赵黼,在宅子里吃醉了睡倒,半夜方醒之事一一说了,又把赵黼答应跟他一块儿查案之情也说了。
    因见清辉面了微冷,似有不虞之色,季陶然自也想起清辉曾叮嘱过自己的话,便想逗他开心,因灵机一动:“你别恼,还有一件算是好的,昨儿我去见云鬟妹妹,她跟我说……”就把云鬟叫留意韩敏之事说了。
    果然清辉听说了,微微动容,问道:“崔姑娘真是这样说的?”
    季陶然道:“可不是么?妹妹她机智过人,我看她的能为简直不在你之下……”夸赞这句,又想起昨晚上赵黼跟他说起两人在鄜州的历险等等,只因赵黼吩咐过不许他泄露,他却又想告诉清辉,一时左右犹豫,抓耳挠腮。
    清辉见他欲言又止,自然便问,季陶然终究难以忍住,就悄声道:“横竖我只对你说,你可答应我不许告诉第三个人去了,不然恐怕得罪世子。”
    清辉不知是何事,就冷道:“你怕得罪他,就不必告诉我,可知我不喜欢鬼鬼祟祟的。”
    季陶然哭笑不得:“是妹妹的事儿,我才想跟你说的,你听了保管喜欢。”当下不管如何,便飞快地同清辉将鄜州等事说了一番。
    谁知清辉听罢,半晌不语,并不见格外惊啧之意。
    季陶然见他毫无反应,便道:“你怎么了?”
    清辉方道:“没什么,不过……”垂了眼皮儿,不再说话。
    季陶然自不明白,原来清辉心想:“我原本觉着自己自小没了母亲,父亲又是这样不顾家的,自不如那父母双全的人家儿好,却想不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人,想她被撇在那个地方,遭遇这许多凶险,无依无靠,我跟她相比,竟算不得怎么样了。”
    又想到云鬟看着柔静宁和的模样气质,只当时个养尊处优气质脱俗的闺阁女孩儿罢了,哪里想到她背后竟担负这么些不为人知?
    因季陶然跟赵黼约了,清辉又欲避嫌,便只有叮嘱了几句,就乘车回府了,这边儿季陶然叫了赵黼,便去寻韩敏,谁知到了韩府才知,韩敏竟被大理寺传了去。
    季陶然听闻,还当大理寺的人忽然开窍了,然而他不知的是,因曹少卿办事鲁莽,大理寺卿大怒之下,无奈来至刑部,亲见了白樘,言语中多有歉意,又委婉地请白樘参与此案之中。
    白樘见他一再恳求,才道:“大人不必如此,何况照我看来,大理寺也并非全无人才,大人如何放着现成的能干之人不用,反来找我呢?”
    大理寺卿见话里有话,忙问是何人。
    白樘道:“大理寺丞卫铁骑,本是一把办案的好手,大人如何忘了?”
    大理寺卿心头一动,原来这卫铁骑,果然是个能干之人,原本早已经升了大理寺正,因他性情刚直激烈,屡次得罪上司,才将他降职。
    白樘微微一笑:“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如今大人正是要用人之际,而卫铁骑若被重用,自不会忘了大人之情,岂不一举两得。”
    大理寺卿得了提点,方转忧为喜:“我已明白白侍郎的意思,不过,倘若连卫铁骑也无能为力,到时候还请大人……”
    白樘却也应允,大理寺卿才将心放在肚子里,回到大理寺后,果然便把卫铁骑叫来,让他负责侦办由仪书院之事。
    这卫铁骑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一旦接手之后,便来至由仪,就把跟宋邰同一班的学生们挨个叫来问话,据众人所说,便知道这宋邰时常是跟韩敏同出同入的。
    谁知这韩敏偏偏不在,听闻是因那日在莲池边上看见尸首,吓得病了。
    卫铁骑便命人去韩府将韩敏传来,那韩敏拖不过,只得来见。卫铁骑见他脸有惧色,便问道:“本官查问得知,在书院中,你跟宋邰最好?”
    韩敏道:“也不算得最好,只时常会在一处罢了。”
    卫铁骑问:“在一处做什么?”
    韩敏目光游弋:“无非是……玩玩闹闹。”
    卫铁骑道:“且说的详细些,玩闹些什么?是不是,就如宋邰那日……对蒋公子所做之事?”
    韩敏吃了一惊,脸上掩不住透出心虚之色,却仍要强辩,卫铁骑喝道:“如今宋邰不明不白身死,本官疑心便跟此事有关,你同宋邰最好,且蒋勋出事之前,有人说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