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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术凶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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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老大惊道:“什么?彪盛堂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口中说着,心中却感到奇怪,彪盛堂最近一直在收缩堂口,丢了的地盘也从来没有再出来抢过,这次怎么了。
    “不是彪盛堂的人,是南京帮的人!”那汉子嚎道。
    “什么!”谭老头一听不是彪盛堂,而是南京帮的人,一下子就火了:“他妈的陈胖子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小帮小派吗?走,带我去看看”。
    一出包间门,外面整整齐齐地站了十几个人,个个黑西服,又酷又帅。见他出来,门边的四个汉子就住前一领,他跟着前面一走,后面那些汉子就跟了两排出来。
    靠!青竹帮虽然是小帮派,但这点排场还能拿得出来,谭老头心道。
    三楼一下一转弯,就到了大厅,那里已经乱成一团。
    由于最近一直在争夺,彪盛堂早就打出了内部装修的牌子,暂停营业了。所以倒也没什么客人,至于小姐们,都在三楼上的洗浴中心里圈着。
    赌场出入也不走这的门,所以大厅里打成一团,倒也不怕伤到客人。
    谭老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被一群手下拱围在中间的陈胖子。
    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大叫一声:“住手!”气势如虹。
    楼下正打成一团的人一椤,青竹帮的人看老大出声,都停了下来。但南京帮的人可不认识什么青竹帮的老大,椤了一下之后,立刻又动了手。一刹时青竹帮站着的人又少了五六个。
    那些受伤倒下的人心中一阵悲愤:我的老大,刀口子上正弄事呢,你这装的是什么逼哟!
    这一下,此消彼长之间,南京帮士气大振,青竹帮缩手缩脚,很快就败退下来。
    南京帮占了上风,攻势更加凶猛,特别是那个脸绣黑虎的马龙,一手提砍刀,一手空手,总是砍刀开路,后手攻击,挡着披靡。他疯着住前冲,也惹起了南京帮其他人的性子,一下子就把青竹帮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陈胖子!你还不叫你手下的人住手!”谭老头急了,喊得声嘶力竭。
    陈胖子却调笑着对边上的亲信道:“谭老头叫什么,你们听到没?”
    那些亲信就齐齐摇头,表示听不到。
    陈胖子就笑,笑得很满意。
    谭老头眼都红了,一会儿功夫,青竹帮就倒下了十几个,南京帮的人已经杀到他跟前了,他心一横,一抬腿,从腿把子上嗖地抽了了他赖以成名的匕首。
    就在这时,陈胖子开口道:“住手——”
    声音并不很大,但马龙他们都停了下来,却仍然虎视眈眈地围着青竹帮的残兵败将。
    谭老头气得浑身打颤,道:“陈胖子,你什么意思?”
    陈胖子将口中叼着的烟夹在手里,用夹烟的手指着谭老头道:“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昨天拼伤了二十几个手下,把彪盛堂的人拼残了,你却下山来摘桃子,一口就吞了我手下的弟兄用血刨出来的食儿,你也不怕噎着!”
    谭老头一急,脸涨得通红,大吼道:“什么是你们刨出来的食儿!几个堂口不是说好的吗,谁枪到归谁,我昨天也折了五六个兄弟。”
    陈胖子就笑:“谁抢着归谁,你去抢彪盛堂其他场子去,我南京帮要抢的,你还是不要打主意了!”正说着,外面又冲进来一波南京帮的人。
    谭老头一看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了,色厉内荏地对陈胖子道:“这事儿没完!”却是一挥手,带着伤残病弱和剩余的人马,灰溜溜地撤出去。
    陈胖子却是笑着,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当消息传到彪盛堂时,盛姐本来已经睡了,接到电话的她喜得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损失三分之一的场子,终于把河南帮的联盟之势,磕开一条缝!
    盛姐兴奋之下,衣服也没穿,一身青花在房间里穿楷梭着,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拨出去,通知几个主要人物在堂口集合。
    最后,当她要拨康顺风的电话时,犹豫了一下,却轻轻一咬牙,就按下了呼出键。一来她已经知道康顺风和军训的总教官拉上了关系,二来,这是堂口的关键时候,她需要他来帮她挺个主意,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已经越来越对这个乡下来的男孩子有信心了。
    在等康顺风接电话的时间,她无意一抬头,看到卧室梳妆台上镜子里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一阵害羞,身子轻盈地一闪,就跳到床上,钻毛巾被里去。
    她还没坐定,那边就传来康顺风压低的声音:“喂!盛姐,什么事”
    “啊——没不”她一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大姐大,而越来越像个女人了。阿彪的死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而康顺风的出现,让她老忘记自己是彪盛堂的老大。
    “什么?”那边传来一声不明所以的疑问。
    “是这样,”盛姐终于平静下来,拿出了盛姐该有的范儿,道:“南京帮已经向青竹帮动手了,你现在能堂口一下吗?我让车来接你”
    “现在?”康顺风看了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分清了轻重,道:“你让人把车开到五支队的训练基地来,在大门外给我电话,我现在去请假。”
    “行,我让三子来接你,到了他会打你电话!”盛姐说道,就挂了电话。
    她这时才感觉自己发烧的脸庞慢慢凉下来,盛青花,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早已不用的名字她将名字已经刺在自己的身体上,但这么多年,却总是忘了用它,别人也忘了叫它。
    挂了电话,康顺风就悄悄地起身,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衣裤穿好。
    他总是在睡觉前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头边固定的地方,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胡斜子的要求之一。胡斜子说,多少好汉子都是被人摸了黑去,所以就要求他们晚上睡觉放的一切东西,都在固定的远近,固定的地方,要一伸手,就自然地能拿到。
    康顺风穿好衣服,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出了营房,到了外面,他拿出电话,拨了曾勤生的电话,向他请假。
    曾勤生也没问他干什么,就道:“在那等着,我让小夏拿着批假条送你出去。你有车吗?要不要让小牛送你?”
    康顺风就道:“有车来接,让小夏送我出去就成!”
    那边就应一声,挂了电话。
    康顺风就靠在营房门口不远路灯下的电线杆上,等小夏,这里敞亮,能一眼看到营房门口,小夏来也能看到他。
    润琳洗浴娱乐中心三楼的豪华包间送走了春风得意的谭老头儿,又迎来的春风得意的陈胖子。
    和谭老头不一样的是,陈胖子从来不会一个人偷着乐,在他的边上,一帮子汉子每人边上一个美女伺候着,手里端着上千块钱一瓶的洋酒,脸上洋溢着笑,那种真诚和开心,和任何一个取得成绩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要说不一样的,就是许多人身上绑着的绷带。
    抛开热血义气与弱肉强食的残酷,黑道也就是一个混饭吃的地方。
    在众多豪情的汉子中间,面绣黑虎的马龙显得分外的刺目,不仅仅是他的脸,而是他冷冷的气势,和压抑在眼低的地一抹疯狂。
    他孤独地一个人占据着一个沙发,旁边没有女人,没有兄弟,只有手里的酒。
    虽然在坐和每个汉子,都知道他够义气,肯流血,许多人都为他挡住的背后要命的一刀而感激他,陈胖子欣赏他,也有许多更下层的弟兄敬他、服他。
    但大家这时都不敢也不愿意打扰他。
    平常大家在一起打嗝放屁都没事,但一到这种欢场上,他永远都是那么孤独地坐着,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那眼神中的悲伤,让每个人都不愿意去碰触他。
    陈胖子看了一眼孤独的马龙,心中没来由地一痛,就自嘲地笑笑。他很欣赏这个敢打敢冲敢拼的小兄弟,有着当初在南京帮里和他一起冲杀的那帮血性兄弟的气质,每每看到他,陈胖子就仿佛看到当年满头热血在自己。
    有刀砍向自己的兄弟时,他会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垫上,陈胖子的手臂上至今还留着一条渗人的刀疤,那就是帮兄弟档刀时留下的。
    他将目光收回来,用力将身边的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搂过来,听着年轻女子咯咯的笑声,就把孤独的马龙留在他的故事和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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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马龙的故事
    马龙喝着酒,一口接一口,他喝的不是那种几千块一瓶的红酒,而是十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这些事他从不用操心,自然有下面敬着他的小弟们给他准备好。
    他也不吃那些水果拼盘和小吃,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喝着烫喉烧心的烧酒。
    他需要这份疼、这份烧和那份醉。
    “你要几个崽,一个还是两个?”是她在问吗?
    “你说我多长时间,才能再给这存折上再加个零?”是她的笑声吗?
    “不要乱摸,你怎么和那些讨厌的客人一个样?”是她的嗔怒吗?
    “我咬死你,我咬了真咬了喂,疼不疼?”是她又在撒娇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是她又在央求他吗?
    她,她,她
    他不想哭,但眼泪却自己流了下来。
    马龙,这个好笑的名字,叫龙却不是龙,而是一条悲伤的虫!
    其实,马继武才是他的名字,他是河北沧州人,家传的功夫,从小精练劈挂拳,在武行里,也算是吃过几斗盐的人了。
    劈挂拳也叫披挂拳,是一门放长击远的功夫,用的是梢子劲儿,练起来双臂似挂如鞭,小缠绕中带着大开大合的气势。
    江湖中有八极加劈挂,神鬼都害怕的说法,意思是八极拳挤崩挨靠,属短打,披挂拳放长击远,属长击,二者能够补,练了神鬼难防,但这只是针对练八极的而言。
    对于劈挂拳来说,这是一种误解,因为劈挂本身就是一种长拳短手兼备的拳法,有远放如挂鞭,近收蛇盘身的说法。不过,现在多数练披挂的人,都能把大开大合打出来,但蛇缠身就练得差了,而实际上小缠绕才是劈挂拳的秘传法门,小缠绕练好了,才能把对手吞进来再放出去。
    练劈挂对膀子要求很高,要求双膀活泼,双臂软如鞭却硬如铁。
    马继武从小在爷爷的要求下,每天除了走套路外,抖肩活膀加劈桩这些该练的功夫也一样不能少。给木桩上缠上草绳子,每天用双臂往上抽,打烂一圈再缠一圈,到最后不缠绳子,也把桩抽得啪啪做响,木屑乱飞。
    爷爷去世后,马继武的父亲根本管不住他,就放了马了,在当地很快成了小霸王。惹点小事儿,爷爷的那些徒弟们在公检法政府都有人,都看在去世的师父面子上,给他摆平了,结果小伙子胆越来越大,终于惹出了事。
    马继武有一个哥们儿看中一个女孩子,但女孩子是有男朋友的,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就动了手,结果马继武的哥们儿吃了点小专亏,回来就拾掇马继武去给他报仇。
    马继武去了后,对方好像也是练过一点功夫的,几句话说不合适,一照面上面手一虚领,引他一护上面,下面左脚一腿就踢过来,直奔马继武的小腹。
    对方的功夫那能和马继武比,马继武双手十字封胸,下面左腿提膝内合,就将对方腿拦在身体的圈外,身体却随着合膝的动作一转,身体微纵,左右腿在空中交叉倒换,左脚落地,右脚往后倒蹶子,正是青龙二路里的腿法,正点在对方的裆部。然后腿不落地,一翻腿,一个外挂面腿就打出去。
    对方被他一下子点在裆部,不由弯腰收腹,正被接下来的挂面脚打在腮帮子上,这几下兔起雀落,直如演电影排练好的一般。
    本来这都没事,好死不死,马继武打得性起,落下来时,却顺手加用了一个二郎担山,双臂一展,正打在对方被脚挂斜的脸上,拳棱子却正好是打在眼睛上,对方的眼睛就破水了。
    当场就傻了!这是重伤害,和他以往惹的事儿都不同。
    马继武知道爷爷一生正直,那些师叔师伯们在小事上含糊一下还行,这种大事肯定不会含糊,不然也不会被爷爷收做徒弟了。于是,回到家里,什么都没说,收拾两件衣服,就跑路了。
    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听人说S市好生活,就来到了S市。
    但现代社会,都是知识文化说事儿,像马继武这样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上过的人,那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不过还好有武功底子,就能找到一些保安的工作,后来有人看他身手好,就介绍他去一家夜总会看场子。
    结果,在那里他喜欢上场子里一个小妹儿,是重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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